哲学博士李博寒分享“白马驮经”的故事及对汉语的影响

李博寒简介: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人文社科学院讲师,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文学学士、文学硕士,香港教育大学中国语言学系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佛教汉语和中古汉语语法;现任教于香港中文大学(深圳)人文社科学院,开设课程有“大学中文”和“佛教和语言”。

读者认真聆听。

读者现场提问。

“白马驮经事已空,断碑残刹见遗踪。萧萧茅屋秋风起,一夜雨声羁思浓。”还记得唐朝诗人张继的这首《宿白马寺》吗?您了解“白马驮经”的故事吗?这与佛家传入中国又有着怎样的渊源?4月20日,香港教育大学中国语言学系哲学博士李博寒做客“宝图星期讲座”,以“白马驮经 大教东流——佛教传入中国的路线及其对汉语的影响”为主题,结合国内外学者的最新研究成果,从语言、图像等角度探究佛教是从哪里传入中国的,并分享了佛教对汉语产生的影响,“不可思议”“皆大欢喜”“心心相印”……均与佛教文化有着不解之缘。讲座过程中,李博士热情洋溢的分享感染着现场每一位读者,包括六七岁小读者在内的不少人专心致志地将现场所学记在笔记本上。

何时从何地传入中国?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佛教是何时、从何地传入中国的?目前广为流传的是“夜梦金人”和“白马驮经”的故事。东汉永平年间,汉明帝刘庄梦见一位神人,全身金色,项有日光,在殿前飞绕而行。随即派遣使者前往天竺寻访佛法,使者在西域大月氏国遇见天竺僧人摄摩腾和竺法兰,遂邀请两位高僧到中国传法。最终,两位高僧接受邀请,并用白马驮着佛经和佛像来到洛阳。汉明帝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专门为之建立佛寺,命名“白马寺”。这便成为佛教在中国传播的开端,然而,学界对这一故事表示质疑。讲座中,李博寒从“白马驮经”的故事娓娓道来,介绍了历史和文献学的最新研究成果,以及学界提出的佛教通过犍陀罗地区(今阿富汗东部和巴基斯坦东北部)传入中国这一结论。

李博寒指出,佛教的发展与传播离不开贵霜帝国(犍陀罗地区)。贵霜是一个消失的文明,一个多文化、多种族的文明。其对人类文明的贡献,一个重要的层面就是宗教的融合、创新和发展,尤其是佛教在这里得到新的机会,从口耳相传发展到文本佛经的出现,从个人修行发展到拯救众生的菩萨理念,从没有偶像崇拜到发展出精致独特的犍陀罗佛教艺术。“佛教在贵霜君主和臣民的供养下,在高僧的推动下,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为进入中国奠定了基础。”李博寒说。

讲座中,李博寒从大乘佛教观念的兴起、佛像的出现、菩萨信仰的产生几个方面重点讲解了佛教是如何在犍陀罗地区发展并传播至中国。

对汉语产生怎样的影响?

“不可思议”“皆大欢喜”“心心相印”……这些众人皆知的成语,均与佛教文化有着不解之缘。佛教传入中国后到底对汉语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呢?生活中,还有哪些汉语词汇是从佛教中而来的呢?李博寒认为,佛教及其文化在中国的传播,主要基于佛经翻译。佛经翻译则是唐代以前最大的一笔汉语书面创作,数量超过本土书面创作的总和。佛经翻译带动了中国本土的佛教写作和非佛教写作,大部分文体形式为中国首创。译经并未使用规范的、脱离口语的书面语文言文,而是“无视传统”,用当时的口语、或口语与书面语的混合形式来翻译。“这种新的文体形式为白话文的产生奠定了基础。白话文使得更多的民众得以参与文化活动,影响深远。”李博寒滔滔不绝。

“实际上,我们日常使用的词汇中有许多都是佛教词汇。”李博寒说,如佛教专有名词佛、僧、比丘、魔、禅、刹那、涅槃、轮回等,常用词如执著、觉悟、方便、世界……“世界本身包含两个概念,世是时间的概念,也就是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界是地,这是时间与空间的词汇,随着应用与发展,现在主要指空间的概念。”李博寒告诉大家,还有一些成语都是来自于佛经的故事,比如皆大欢喜、不可思议、一丝不挂、心心相印等。佛教对汉语的构词法、简称词、重叠式、双音化、判断句、被动式、处置式等也有非常大的影响。

讲座结束后,李博寒耐心、详细解答了读者提出的一个个问题,并向读者推荐了《中国历史中的佛教》《印度与中国——千年文化关系》等延伸阅读书目。

宝安日报记者 赵盼盼 文/图



[责任编辑:贺靛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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